1 ) 转。如何正确理解攻壳机动队
如何更深刻地理解《攻壳机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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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中的灵魂
《攻壳机动队》的英文名“Ghost in the Shell”取自“Ghost in the machine”,意为“机器中的幽灵”,原本是吉尔伯特·赖尔用来讽刺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而提出的假想,士郎正宗将此借用来表达一种赛博朋克题材中的普遍主题,即处于技术时代的人类对于自身存在所遭遇的矛盾与困惑:如果精神能够被人工智能所模拟,肉体能够被强有力的机器所替代,甚至于灵魂也从无序的信息海洋之中涌现,那么我们便无法确证自身独一无二的存在和价值。“Shell”是一个计算机科学中的用语,指的是命令行界面的解析器:简单地说,Shell就是程序和用户交互的层面;抽象地说,Shell就像是程序的边界;程序的内部称为“Core”,Core不与主体互动,如同灵魂不与现象界互动。
《攻壳机动队》中用Shell指代肉体(义体),而用Ghost指代灵魂(相当于程序的Core)。按照叔本华的理论,身体是意欲在现象界的表达,于是身体(义体)就是自我的边界,就如同Shell是程序的边界。“我”即是我所经验过的事物的总和,“我”即是我的经验所产生的独一无二的序列。以“Ghost”而不是“Spirit”或“Soul”来指代灵魂,虽然是因为引用自赖尔的名词,但更重要的含义是——我们根本无法确认灵魂的存在,所以灵魂这个概念也许只是一种叙诡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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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神性
动画由素子的义体制造这个段落开场,展示了一种技术神性。我们本来的肉体是虚弱无力的,而多铆蒸刚的机器却威力无穷,如同神话史诗中的诸神一般,于是人们在潜意识中自然产生了一种技术崇拜;我们本来的肉体有着各种缺陷和不足,但人造皮肤毫无瑕疵、机械形体犹如古希腊雕塑般完美无缺,一根根纤维发丝永不褪色,于是甚至连“美”也向技术之神屈服;我们本来的肉体有着生老病死,而制造出的身体满足了人类期望长生不死的古老幻想(虽然电子脑还是会死亡,但是原作最后的素子已经超越了这一点),所以说技术之神其实也就是我们每个人自身所蕴含的追求不朽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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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论
万物都存在破绽,一个系统的漏洞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对于复杂系统来说,填补一个漏洞必将引入新的漏洞——如同一个魔方,专注于一面的色彩必然会打乱另外几面的色彩,除非你具有超出三维尺度的感知力,所以最优的期望也仅仅是等效转移漏洞,将它从关键位置转移到次要位置;如果能将漏洞减小,那这个系统建筑师已经如同神一般了;消除复杂系统的所有漏洞这种事只能是造物主本人的工作,而且看来祂也搞不定。
对于一个系统来说,重要的不是查错能力,也不是改错能力,而是容错能力。增加系统的容错度则必增加系统的冗余度,两者不可兼得,所以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健壮的系统而不是一个“美好”的系统。“All the bright precious things fade so fast”,美好的东西都是脆弱易逝的,中枢神经偏爱单一的、极端的刺激,就像文艺作品中的人物总是个性鲜明、棱角分明的,然而现实中的人却不会这样极端化,每个人的个性都是无数人格的统合,每个人的自我都是由意志聚合起来的碎片,每个人的基因都累积了无数代祖先的记忆。庸人们赞赏浮士德的名言:“啊,我的胸膛里有两个灵魂并存!”,然而人的灵魂又何止一分为二,它是千千万万离散化的信息所组成的Stand Alone Complex系统,所以如同另一个少佐所说的,人的本质更像是一座堡垒,一个移动的领土,以意志的暴君统治着无数人格所组成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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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分岔的记忆
对于个体来说,记忆是最具欺骗性的,它让人觉得时间仿佛是可逆的,然而记忆根本就不是过去的还原,而是过去的重构,否则我们每个人的大脑就都是一台时光机器了。记忆就是通过关键节点生成的属于过去的幻想,本质上和梦是相类似的,每个记忆图像所使用的材料都是从你当下的经验中筛选的,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全新的创造,人总是把当下的某些经验投射到过去中,也常常潜意识地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塑造过去的记忆;人们就如同不断变换演员去演出同一场戏,试图找回最初的感动,然而那种首场演出的震撼却永远无法重现。人类不过是孤独地存在于“现在”这个节点,然后同时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幻象罢了,除了“现在”以外一切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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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朦。”
素子说她在水中感到了“恐惧、忧虑、孤独、黑暗,或许还有希望”,于是巴特反问道“希望?在漆黑的海底?”所以这是一个关于人的境况的隐喻——如果将海面之上和海面之下分别解释为本体和实在的话,那么人类的处境就如同在漆黑的海底蜉蝣,这种生存的虚无和困苦是绝对的;我们所经验到的世界终究只是间接的,如同本体的投影(现象界也可以看做是本体向低维空间的投影),一切经验都是先化作神经信号,然后才为我们所认知的;所以人们并不知晓帷幕之后的真正本体,而仅仅生活在作为表象的世界里。
素子看到的“希望”对应了后面傀儡师所说的那段话:“我连接在一个庞大的网络(本体)上,我自身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对尚未体验接触的你而言,也许只能感知其为一道光芒”。主体对于本体的感知,就如同素子浮向海面时所看到的从水面上透过来的阳光,这种与本体连接时所产生的体验也就是“幸福”,区别于由意欲产生的“愉悦”。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这水面即是“逻辑的界限”,也即是自我的界限:正是在接触水面之前的那一瞬间,素子看到了自我的倒影,如同人只能通过不断触及自我的边界来描摹自己的形状;突破这层水面便达到了无法言说的境界、完全的清醒。这种浮向水面的过程即是灵魂上升的隐喻,可见素子从一开始就具备了这种超越的属性,因此才会在潜意识中不断重复着“下潜”与“上浮”的习惯爱好,这也预示着素子通过与傀儡师的合体而上升到彼岸的境界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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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的杂音
巨大的飞机剪影是押井守偏爱的一个镜头符号,通过感官体现压倒性的技术力。《攻壳机动队》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架空都市——“新港”,这个城市无疑是取材于香港:各种杂乱无章的招牌,随意乱贴的广告单,熙熙攘攘的菜市场,还能听见标准普通话配音的小贩在吆喝(貌似是2.0新改动)……各种抽象符号杂乱无章的回放,如同杂音一般述说世界的无意义。从《银翼杀手》开始,这种亚洲元素就是赛博朋克题材的标志性符号,根本上仅仅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未来世界还是像现代一样欧洲中心主义的话就会很无聊,另外就是黄祸心理作祟以及总觉得亚洲文化十分神秘的猎奇心理。所以William Gibson说道: "Modern Japan simply was cyberp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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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生命气息逗留
“趁生命气息逗留,快告诉我你的心声;在我向那十二风彼方行进,踏上无尽旅途的前夕。”
古老的特修斯之船问题引出了关于自身存在的本质的怀疑。正如素子所说,也许草薙素子这个存在在进行义体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草薙素子只是拥有着那个过去真正的“我”的记忆的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只不过是由机器和电子脑所构成的虚拟人格,她具备从过去继承下来的习惯和行为,于是对外界表现得和以前一样罢了。
然而这个问题终究是无意义的,因为一旦思考这个问题等效于引入了另一个更加绝望的问题:即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我”。人类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身体内细胞的更新,而产生这些新的细胞的原料来自于你所转化的食物,因此你所吃下的食物会成为你的一部分;人们之所以自我感觉仍然保持了意识的连贯性,其原因在于人类的神经元一旦发育成熟后便不再更替,然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随着年龄增长而不断劣化的智力。人类就是处于这样一种流变的过程之中,所谓稳定的“自我”根本不存在。
“人日有一死,此即为睡梦,睡梦乃死亡的预习,死亡乃睡梦的姐妹。”每一次睡眠都是一次死亡,于是人们常感到昨日如过眼云烟,因为死亡消解一切意义。正如傀儡师所言:“你期望保持自我的‘我执’一直在限制你”,人们唯一能够期望的是,在这种流变中存在着某种不变的模式,肉体和整个现象世界只是这个意志本身的体现和延伸,这也就是“灵魂”的定义,就像是来自十二重高天的彼岸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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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降神
最后在博物馆的战斗笼罩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这是人与机器的最终结算;大量武器的特写和战车的细节描写表现的是一种军火控和机体控的趣味。机枪横扫而过,将太古的鱼类化石打得粉碎,正是鱼类登上陆地的壮举完成了生物进化史第一次超越自身存在的尝试;机枪又击碎了进化之树,停在了“人类”种属的前面,这或许隐喻的是机械之神对于人类的诘问和启示:一切条件已经具备,人类超越自身存在的时刻来临了,如同鱼类登上陆地一般,人类将通过与机器的融合超越肉体固有的藩篱而达到崭新的境界。
素子在最后试图凭一己之力打开思考战车的顶盖,结果变得支离破碎,一来是解释了人送外号“母猩猩”的来源;其次,由于既然已经设定了义体的内部构造,如果不让观众看到的话不就没意义了吗。所以素子是一定要支离破碎的,因为不将内部的机器裸露出来,人们就很容易忘记这个身体并不是真实的肉体,而这个场景也成为了赛博朋克史上的经典定格,机器与肉体缠绕在一起、断肢的末端延伸出电缆和接口,这本身就成为了赛博朋克的符号,所以但凡是素子单独出现的宣传画,几乎都是要裸体和断肢的——如果穿了衣服那至少也得BC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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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体与虚像
2.0除了加上一些毫·无·意·义的3D段落之外,最重要的改动应该是将傀儡师的声优换成了女性(榊原良子,同时也是GIS里面茅葺首相的CV),这是为了彻底断绝原版傀儡师和素子之间是男女恋爱的猜测。没错,百合果然是具有神性的。傀儡师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简直宛如实体和虚像”,她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在于——她们都没有体验过肉体的桎梏。我记得素子原本的设定好像是从出生开始就义体化了,或者按照TV版的设定,她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全身改造了,所以几乎没有形成成熟的自我去体验过肉体,而当人格固定下来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机器之中了,就像是壳中的幽灵。所以素子一开始就是异在于一般人类的,如同傀儡师在网络空间的海洋中蜉蝣而形成了自我(无序代码),素子也是在机器制造的外壳中飘荡而形成了自我,一表一里如同窥镜自视。
素子一直是一个暧昧的人:她并非哲学家的类型而是现实主义者,然而其内心深处又烙印了对于存在的怀疑,结果现实中的一切行动却又不受影响,如同彻底的身心二元论;她十分清楚正义的局限,但是又毫不犹豫地为其弄脏手,总觉得她好像只是把体制内的工作当做打发时间;她一直是作为体制的看门狗而行动,追捕傀儡师也仅仅是个政治事件,并没有形而上的含义;然而最终这个体制内的人竟然捡到了神,乃至超越了人类自身的存在,这完全不符合剧作原理,宛如机械降神一般。
移魂都市。异次元骇客。攻壳。人体由无数成分构成,这些成分同时构成独特的人格,当然我的脸和声音也和别人不同,但我的记忆,则属于我个人独有,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我还有个人收集咨询的方式,综合这些才形成我个人,和我的善恶观念,虽然感到受到限制,却能在束缚中伸展自我。
2 ) 黑客帝国之母
95年能拍出这样的电影真是让人吃惊。
影片刚开始时的绿色字幕更是让人觉得黑客帝国的标志性背景字幕的灵感肯定来自于此。虽然画面比较粗糙,但影片的故事情节却让人着迷,(不排除有些人第一遍看不懂)。
如果你看过ghost in the shell的第2部,即innocence,你就会发现两部电影的结构是如此的相似。甚至连他们的主题曲都是一样的。两部电影都在讨论这样一个话题,灵魂和肉体的分离。人类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的外在存在形式还是因为其高度发达的物质的产物,智慧,或是说自我感知,如果人的思想,或者说是灵魂由于技术的进步最终离开了人的身体,人又何以为人。如果人工智能的发展使机器最终产生了自我感知,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那人和机器的界限又在什么地方呢?
非常喜欢这样的话题,也希望能有着方面的更多的电影的问世
3 ) 抄台词
字幕来源:CHD联盟 preacher
13:03 如果同一系统中各部分反应都一样,那便是这个系统的致命缺陷。无论个体还是集体,过于单一化只会走向毁灭。
27:24 虚拟体也好,梦也罢,存在本身的信息,既虚幻又现实。无论如何,人一生所能接触的事物,对这世界而言,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31:42 正如要有林林总总部分,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人,而其每一部分又要有千差万别,才得以构成迥然不同之人。异于他人的面容、下意识里的声调、梦醒时所见的手掌、儿时的记忆、未来的命运,以及我的电子脑所触及的信息海洋,所有的这一切,孕育了“我”。个人意识的升华,使我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同时也将我限定在“自我”之中。
32:28 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蒙。
42:09 大概所有的全身义体化的生化人都会有同样的困惑,也许自己很早以前就死了,现在的我只是由义体和电子脑构成的虚拟人格,也许真实的“我”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我的存在终究也只是由周围的状况做出相应的判断而已。
48:26 如此说来,我认为你们人类的DNA也不过是一段被设计用来自我储存的程序。生命就像诞生在信息洪流中的一个节点,DNA对生命而言,就像是人类的记忆系统一样,独一无二的记忆造就了独一无二的人。虽则记忆本身就像是虚无的梦幻,人还是要依赖记忆而存活。当电脑已能使记忆外部化时,你们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其中的意义……我是诞生于信息海洋中的生命体。
72:05 人类本身就出在不断变化之中,希望保持自我的“我执”一直在限制你……我连接在一个庞大的网络上,我自身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对尚未接触体验到的你而言,也许只能感知其为一道光芒。吾等均曾束于一隅,故需彼此比邻而连,我们一切的集合体,虽只依附于些微的机能,但现在是时候冲破捆绑我们的藩篱枷锁,升入更高层的构造。
76:37 “孩童之时,所言俱为孩童,所感如是孩童,所思亦复孩童,唯成年之后,便将童心摈弃”,在你面前的,既不是被称为“傀儡师”的程序,也不是被叫做少佐的女人。
77:20 那么,现在我该去哪里嗫?网络无限宽广……
4 ) 废墟的本质
废墟的本质是废墟,一种过去式的、存在着的灭亡,它不能发展,它的内核和形式都已经不存在任何活跃的能量形式。
这种概念可以比作白矮星,白矮星属于演化到晚年期的横行,它的核能能源已经基本耗尽,整个星体开始慢慢冷却、晶化,直至最后“死亡”。
废墟的概念是一种普世的的概念,我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超验的感念,因为我不能站在人类消亡的终点上去证实这一论点。
谈到废墟,我是站在将人类历史发展作为线性的基础上去论证的,人类的历史是不可逆的,发生过的事情成为过去,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也将必然成为过去,人本身对于发生的事件即人的感官体验都存在于过去,我们即刻的身体反应也是存在于现在,即过去与未来的交点上,然而这个交点从数学的角度上来看,无限之微小且存在,对于人这种麻木的动物,从来没有一刻曾体验过现在的这个客观存在,只有精神或者说思想可以超越肉体感官本身的局限性,当然并不是什么惊人的观点,就像一位女哲人曾说过,我们从来没有一刻活在现在。
既然思想可以超越感官的局限性,那么废墟概念从根本上就找到了立足点。
人自身作为一个不断学习、感知、思考、进化的生物,不断利用自己的智慧改造着身边的一切,生产力在数万年内得到了极大的推进,如今生产力依然在迅速的发展,人将种种不可能变为可能,为了完成自己更多的欲求,科学在改变着人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方式,从历史的角度看,这种生产力不可遏止,于是我们得到一个问题,生产力的终结是什么?在人拥有了改变一切生存环境和客观物质的能力时,这种庞大的生产力会将我们带入何方?
生产力的相对概念是消亡能力,我们不可能无以复加的去进行生产和制造,没有消亡能力,生产力便不复存在,生产力概念的提出更多的抹消了这种消亡力的客观存在,也就是我所谈到的废墟概念,我们不遗余力的改造、创造、制造的物质存在终将在历史的某个点上所消亡,我在这里所说的消亡不是消灭,不是不存在,认识废墟的前提是认识存在,而不是否定物质的消灭。物质依旧是存在的,只是一种密度极其均匀的形式存在着,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的可能。但人本身并不能将自我等同于没有精神或灵魂的物质所存在和进化的,驱动人进化的核心是精神。
人的进化与发展是不可逆的,这是必然趋势,为了进一步加快这种进化和发展的趋势,人与人之间进行交流和沟通,缩短人与人在精神上的距离,人的沟通并不是建立在官能上的,本质上是建立在精神上的观察与被观察、发出与接收、判断和论证上的,但是受于官能的所限,我们从来没有一刻能够完全理解他人的精神,这种沟通无论多么畅通,在通过任何一种以感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作为发出体和接受体沟通方式上,信息都不能完全被拷贝或者映射在另一个人的大脑中,更不要说复杂的信息,人为了达到完全的信息流通一直在做着各种尝试,然而我们仍旧只能缩短信息传播的时间、加快信息传播的效率,但从来没有扩大感知的能力,我们依然靠着感官去在大脑中完成一个形而上的信息形象或者说信息模型,我们仍旧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完成精神上的沟通和信息传达,尤其像复杂的人类感情,不是图表或是模型可以承载的,但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担心的问题,信息在通过感官传递过程中变形和流失是人所熟悉并接受的,但这的确减慢了人类概念消亡的进程。
我们设想一下这个情况,当人类通过某种仪器或手段达到人与人大脑精神上的完全沟通时,人在人的概念上将发生本质上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以个人为单位来说,人的精神和肉体将分离成两部分,人不再依靠肉体感官作为精神沟通和信息传递的媒介,精神沟通实现了最大化,信息流通的加快使得一部分人的精神意识统一速度得到最大化,也促成了更多的矛盾,对立面双方产生激烈的碰撞,将直接导致生产力更快速的发展,人类此时将摆脱肉体的限制,因为官能的刺激的终端无论如何是人的精神,思想发出诉求和思想获得诉求的信号在极高速的情况下完成,这时促使人类进化的精神在不需要官能帮助的情况下变得可以独立存在,这种思想不是我独创的,在日本动画《攻壳机动队》和美国电影《骇客帝国》都出现过,人的精神在巨大的网络(容器)当中驰骋,人的精神可以储存在仪器当中,肉体的感念消失,人的精神将像梦一样,电影和动画都没有给出那之后的答案,以我的猜想,人类在生产力高度发达之后,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容器,整个人类的精神都将储存在里面,我们需要的只是维持这个机器运转的能量而已,因为肉体在那时相对于精神来说将是一种低效率的、笨重缓慢的衣服而已。也许会有人愿意存在在这种笨重的躯壳中,但大部分“人”将作为信息元件存在在巨大的容器中。这个巨大的容器就像废墟一样,密度均匀、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的可能,到那时候也许思考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讲精神转化为物质的问题了,但这应该是一个假问题,因为这种转换是一种低效率的、笨拙的行为,如果有也不会成为主流,而且这样的人也不能用现在“人”的概念去定义了,那将是一种新的生物。
艺术与废墟的关系:艺术的概念不停的在发展着,但依我看来,艺术行为一般都不以直接促进生产力发展的目而存在,这种行为是创作者本身的精神的物质化,最终都要落实到物质的层面上,因为行为是客观存在的,艺术本身不能以概念存在,而需要由具体行为去最大限度的复制具体的艺术概念,艺术概念和艺术行为是两个层面的,前者是精神层面的,后者是物质层面的,艺术概念也不可等同于概念艺术。
在人类的艺术史上,如果将一件作品作为一个点,那么艺术历史则是由一条直线所构成,为什么说是直线?如果从艺术作品的影响力或者成就来看,在艺术史这条线上的确存在着波峰波谷的关系,但宏观的来看,从广义的高度看这条线,波峰波谷只是微观的变化,从总的趋势上来看,艺术史就是一条平直且干巴巴的线段,后人以前人的历史作为经验创作出艺术作品,当然这种艺术作品也是一种过去的经验,它永远无法被定义成历史的“现在”,因为无论是创作作品的行为还是观赏作品的行为都是一种过去式的体验,人之所以无法感知现在,正是因为我们的精神感应受制与感官,而无法越过感官障碍而变得缓慢,也许艺术史上未来主义的出现也是因为艺术家认识到机器的效率和肉体的沉重,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艺术作品的过去性等同于精神的之后,我们无法体验现在,我们只能活在回忆中,哪怕是前一秒的回忆,对于精神沟通的最高效率依旧是缓慢和滞后的,这种低效率的行为是人类自身终将自我改进的。
新的艺术作品的矗立是基于旧的艺术作品的消亡,不是说旧的作品被消灭了,而是失却了活跃的能量,等待外力激发出新的活力,打破这种类似于废墟密度均匀稳定的性质,然而新的艺术品的建立也终将变成又一个废墟,新旧的更迭已是所有人认知的概念,但我要强调的是,从宏观上来看,艺术是建立在一个巨大废墟上的更大的废墟,艺术家只不过是历史的弄潮儿,他们领悟了制造废墟的规则,艺术作品唤起的是人自身更快自我消亡的诉求,因为无论从艺术品中唤起了哪一种情绪,都将无法改变生产力持续发展的客观趋势,艺术只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大潮中暗流而已,更可悲的是,我们无法制造废墟艺术,艺术作品只能反映出废墟情绪,废墟将只能作为一个概念存在,如果废墟艺术真的能够创造出来的话,那么人类将提早结束自己作为人的历史,但我想,这种存在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废墟的终结将停留在人类精神容器出现的时候。
科学和艺术同样都在推着人类向着一个密度均匀的、稳定且自身不具有复苏可能性的废墟环境飞速进发着,到那时,因为我们到最终已经超越了感官的屏障,我们脱去了精神沟通的最大障碍——我们的身体,所有存在于容器内的人将作为一连串的信息存在着,人类的定义也在历史中永远的成为过去。人类消亡的最大推动者不是他者,而是人类自己,人类历史将终结,成为一个过去式的巨大废墟而停留在宇宙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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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和几个朋友在麦当劳里聊这个聊了一晚,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把这个概念梳理了一下,也不求有什么人来看,只是作为纪念,里面还有很多叙述有错误,只作为个人观点,有待修正
5 ) 为什么这部电影难懂?
看了豆瓣上的相关评论,觉得可以加以补充。大部分写评论的人都极力称赞这部电影,理由包括这部电影影响了骇客帝国;一反动画片的娱乐性和消遣性,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在95年网络刚刚兴起的时候就指向网络无限信息的问题;还有素子这个形象的独特魅力……也有从知识系谱上考察押井守与赛博punk科幻小说的关系。
很多人都提及到ghost和shell的关系,Ghost在本片里可理解为人类的灵魂,它是一种可被探测到的意识活动现象;Shell在本片里可理解为人类的躯体,即使世界也被认为是Shell。正如片名——ghost in the shell——在肉体中的灵魂,探讨的主题也即是灵魂和肉体的关系。
与以往不同,灵与肉这个古老的命题被置于一个cyber空间的想象和可能中。这里也实难搞清楚是否信息海洋的无限扩大可以孕育出具有自我意识的生命,而且到底什么是生命?也难以简单的界定。
不过令思考望而却步的仍旧是灵与肉这个命题。相信很多看过本片的人都会想到这个主题,而又自觉言不及义,不谈也罢。
倒是钱穆先生在《灵魂与心》这本小册子里很好的诠释了灵魂和心这两个概念。这也是我觉得咱们中国人虽然也会思考灵肉命题但往往又摸不着方向的缘故。如钱先生所言,所谓灵魂,是一个西方人的概念,自希腊时代哲学的二分法开始,就一直构成了西方人的思维方式。就是说西方人从苏格拉底开始,就把人分为灵魂--肉体;精神--物质;主体--客体等等的二元对立。中国传统文化则不然,虽然也有灵魂说,但更强调心这个概念。心不同与灵魂,所谓心,是灵肉一体而非对立的一种认识。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认识论,西方人讲究智识,中国人探讨伦理。作为生活在东方传统语境的中国人,我觉得是很难理解灵与肉的对立。虽然你也许会说现在我们接受的教育、受到的熏染越来越西方,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我们使用的语言和文字。语言本身承载历史和传统。试想我们每个人所用的词汇里出现“心”的词语有多少,出现“灵魂”的词语又有多少?又比如西方的soul music,翻译成灵歌,这个soul到底指什么,好像电影中的soul music都和黑人与教堂有关。可我们中国人没有教堂生活的经验。总之,想要理解作者提出的哲学式的问题,我们自身是有“缺陷”的。
所以这里也仅就此一点,借助钱穆先生的基本观点,谈点看法。何况我总觉得,再好的电影也不能替代文字,完全通过影像获得认识和经验,仍然十分有限。有兴趣想要真正弄懂这部电影的人,还得看书。
6 ) 什么是伟大的动画片?
说实话,我已经很难看到什么片子会有一种“完美”的感觉了,更不要说动画片。前几天还因为写了Wall E的影评说它不够强大而被人骂,说要深度去挖井,看什么动画片。当时觉得很无语。宫崎骏,大友克洋,押井守,这三大日本监督里面,后二者的很多片子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说它们没深度。动画片因为没有现实的限制,其实更有潜力体现出至深至广的内涵,只是很多人都把动画片首先定位在了儿童片和娱乐上,忽略了它作为成年人严肃艺术的另一面可能性。
我要承认,在看这部片子之前,我一直以为《黑客帝国》是一部极其伟大的作品,它作为一部娱乐性颇深的科幻片,竟然还能提出关于生命与存在的哲学思维,让我相当拜服。今天以后,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个才是原身老炮啊~
这部片子企图表达的哲学思考如此之多,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生命的定义是什么?在当今什么器官都可以被替换的年代,什么才是我?另外,我们需要发掘自己作为生命个体的多样性和唯一性,因为,“我”的个性,才是“我”存在的证据。然而,强调着自我意识的人,又必然为自我而局限(当它在说这个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尼采的超人学说)。强大与胜利都是短暂的,正如傀儡师所说,将强大复制一万遍,依然总有被攻破的那一天。只有死亡,重生,变迁,不留痕迹的流动着,才能讲胜利与强大保持下去。这不竟像是在说,要拥有,我们必须懂得放弃,懂得不死守现有的成就么?
我喜欢少佐在船上莫名的的那句呢喃:"透过虚无之境,你我终将彼此相视“。她从水底浮上来与影像交接的那个画面,让我由衷的感慨,意境深远。真的,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对着镜子看自己,也许我会看到一个面容熟悉却并不是我的人,也许我终将超越所有的自我审视因为它们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透过镜子与自己相视,是我在打量她,还是她在打量我?
最后,这部片子不仅仅是从编剧,导演,95年的画面和技术上趋近完美,我另外极其欣赏的还有它的配乐,这种配乐的创意和意境编排甚至在当今的众多佳片里面都极为罕见。可以说,就算这是一部庸俗的科幻动作片,这个配乐也几乎完全可以把它上升到极富格调的高度。
上承银翼杀手,下启黑客帝国。
这还是动画片吗?
革命性动画,看到了后来“黑客帝国”、“盗梦空间”等片的雏形。关于生命体的进化和繁衍、人类意识的植入和剥离,充满后现代的哲学思考。震撼!
7.5/7.9 我想押井守做为一个日本人他与西方人截然不同的是他意识到操纵这个未来世界的不是华丽的想象,不可思议的科技或者是花哨的打斗,而是人本身理智与感性的不断矛盾冲突,这个冲突在物质化世界所激发的人的情感上的忧伤与绝望将缠绕人的灵魂久久不能散去,无论他们的肉体是如何铁一般强硬。
不论国家还是集体,过于单一化只有走向毁灭
1995年的作品,确实是神作。但印象最深的是配乐,尤其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破败街景配合着音乐和雨……在科幻中运用非常传统的日式配乐和声音真的太棒了。
想完全看懂还真有点难度
我来晚了
从银翼杀手、神经漫游者到黑客帝国,这部作品承担了承上启下的功能。最简单呈现:银翼、漫游者等开立赛博朋克,给出生化人AI的身份认知命题,攻壳沿袭前者,突出存在与思维这样的二元辩证关系,让人机关系模糊,机器有了灵魂,并完成逆变,黑客则是沿袭以上路线,讨论机器拥有灵魂之后的结果
《攻壳机动队》从《神经漫游者》《银翼杀手》扒梗,《黑客帝国》又从《攻壳》扒梗…,徒子徒孙一片繁荣之际,作为 cyber punk 开山老祖宗的《神经漫游者》却直至现在都没有被拍成电影…然后还有一帮无知的瓜娃子读过小说后埋怨它“太过时”。啊呸!它不是“过时”,是【太超前】,是开创和预见了一个时代,好吗?
押井守,鬼。
1.极具哲思的赛博朋克动画,灵肉关系,人工智能,生命本质,身份与记忆。2.氛围营造绝佳,尤以自然博物馆决战为最,沉郁配乐,完美烘托出迷茫与忧伤,进化树。3.老旧香港城区与高科技的反差,颓败雨中都市令人想及[银翼杀手]。4.热光学迷彩和义体人设定很赞。5.你我犹如隔镜视物,所见无非虚幻迷蒙。(9.5/10)
不愧是于《银翼杀手》《黑客帝国》承上启下的片子,果然一个都不喜欢。题材我是热衷的,不过倒是关注一下内心好吗?就像《西部世界》那样,你给我弄的现实一点嘛,动辄就是飞车武斗机关枪,特工悬疑国际化。我呸你。
剧情是晦涩的,场景描绘是牛B的,音乐是难以忘怀的,意义是划时代的。
巴特第一次被甩。
基督、卢梭、黑格尔、叔本华、尼采,都是西哲概念的具象化啊!8.8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困惑,造福人工智能题材的经典电影母题,新与旧融合的香港城市灵魂,深水静流的川井宪次配乐……中间起《傀儡谣》的疏影摇曳雨中城市,制造出了凝视深渊的人类命运忧伤。
独一无二的记忆铸造了独一无二的人,人是靠记忆而活,要是真都记不住了就真白活了。
屌,从头至尾都让人惊叹啊,虽然说像银翼杀手可的确又是另一种感觉,日本人的哲学吧。配乐真是太赞了,有洗脑的作用!用桃姐的话来说就是“我来晚了”。。。
看看头就知道要给怎样的评分了,其中某些场景很银翼杀手的感觉。色调是偏冷的,人物或者说傀儡复制人是没有生命而空洞的但看到最后被撕裂被爆头还是有一种心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