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绿帽子王的失语与反抗
“我们航行在生活的海洋上,理智是罗盘,情感是大风。”
这句话来自于18世纪英国著名诗人亚历山大·蒲柏,为什么看这部电影会想起蒲柏这句话,因为比起很多饱含情感的诗人,蒲柏的风格,清汤寡水,语句工整,情感内敛,但很多都蕴含了丰富的哲理,他是一位格言大师,牛津语录词典中收录了212条蒲柏的作品精辟语录。如“只有少量知识是危险的”,“人皆有错,难能宽恕”,“正确的学习造就男子汉”这些,都是蒲柏的。
感觉蒲柏的风格,跟这部《一句顶一万句》很像。
我对这部电影比较有感触的,是因为我身边的故事。下面开始跑题时间:
我有个亲戚(不说是什么亲戚了,反正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不算近),他的孩子与我同辈,小时候经常一块玩。亲戚小时候没怎么上过学,长大后在一家工厂当保安,一干就是一辈子,平时也不爱说话。他娶了一个挺光鲜的媳妇,不算漂亮,但很会打扮。故事就发生在他孩子上职高的时候,媳妇出轨了。
特别说一下,他媳妇在一家商场(那个时候叫百货商店)里上班,10点上班,晚上估计快九点才下班。而亲戚呢,由于亲戚是夜班保安(很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换过工作,夜班保安直干到退休),时间正好错开,我去他家玩的时候,很少见这两口照面。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媳妇出轨,就去商场门口堵人家。
几次都没堵到,我妈当时还说他,“你就在人家大门口蹲着,人家能不发现你啊?”后来亲戚学精了,就找了一个旮旯猫着,一猫就是一天,真给逮着了。但他当时也没爆发,后来听家里人念叨,当时亲戚怀里是揣了一把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当初发作,而是回到家中把媳妇打跑了。后来离了婚。
最可怜的是他的孩子,我们从小玩到大,他上职高那些日子,亲戚索性在单位传达室住了,孩子也没人管,饭都吃不上,一米八的个子也就100多斤,我记得很清楚,有次中午吃饭,他托我去门口买份凉皮,翻遍了家里所有角落,都找不到几个钢镚,后来我家还管过他一阵。。。
后来,我去外地上大学,见面就很少了,记得有一次,亲戚来我家,已是满头的白发。跟我家里念叨,自己是保安,孩子跟自己老吵架,说看见他爸穿得这身制服,害怕。。。。再后来,我不说恐怕大家也能猜得到。
我想说的是,我身边这件事,很像电影里的某些情节。。。。下面回归正题。
来自作家刘震云的作品《一句顶一万句》,被称为中国版的《百年孤独》。不好意思,原著没有看过。这里只是就事论事,从电影所呈现的故事中,探究电影所要呈现给观众的主题。
刘震云的作品不必多说,《手机》、《一地鸡毛》、《我叫刘跃进》等作品都搬上银幕,还有过几天那部《我不是潘金莲》。他的写作风格,就是那种倚重生活的描写,带出了各种各样的主题,或者揭示或者批判。
但这部《一句顶一万句》中,所呈现的感觉有些不一样。电影的主题基调其实就是两个字:冷静。不仅仅是对于电影的整体风格,也是对于电影的主角的心态。
作为一部生活气息很浓厚的作品,个人认为,生活类电影,在这个市场上必须要有一定的话题性作为立足点,不但可以突出话题之下的生活质感,也能吸引观众眼球。如《一年到头》中的春运、《无形杀》中的网络暴力、《我是植物人》中的医疗黑幕等等,就连同期的《盛先生的花儿》也是因单身女子意外怀孕而引发的事件。
《一句顶一万句》的话题,是老婆出轨。很有噱头,有意无意间,也贴合了当下炒得正热的明星事件。
一个老实巴交的丈夫,一个颇有姿色的妻子。三口之家,七年之痒,红杏出墙。加之电影中其余角色出场,构架了一个中国社会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根纽带——交谈。这就是电影所要呈现的主题。
中国讲究“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中国,语言是维系关系中里最厚重的东西。语言这个东西的顺畅流淌很玄妙,不能靠血缘,不能靠爱情,不能靠道德,不能靠等级划分,甚至连机缘也靠不上。就像《一声叹息》里,爱情在多年之后,变成了“左手拉右手”,而夫妻之间的情感,在多年之后,也变成了语言之间的维系。
电影中将故事主题呈现在台面上的,正是对于若干人物形象成功的点染与塑造。牛爱国、牛爱香姐弟俩之间的对比,用大量生活化的细节所表现出来。姐姐无数次的相亲,每次都是话不投机,而与她话最多的,还是范伟饰演的宋解放。用姐姐的故事衬托牛爱国这个老实巴交的丈夫。而将他们拧成一股绳的就是,现实生活所交织的网。
伴随着牛爱国三番几次的打算反抗,打算“行凶”,甚至找到了齐溪打算“借刀杀人”,但最终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的时候,观众可能跟我一样,觉得这个角色很窝囊,活得很憋屈。但随着后半段,牛爱香与宋解放结婚之后的状态,牛爱国出行之后,遇到的老同学,以及最后夫妻俩在车站相遇的那一番对话,电影一步一步的阐明所要表达的主题。
在这个市井的普通人生活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成了一张难以挣脱的网。生活于其间的人物面对强大的“环境”压力,对命运有不可知的宿命感,牛爱国如此,姐姐牛爱香也是如此。所有的角色在面对这张网挣扎的同时,又在适应这一生存环境。
在这老实人牛爱国的故事里,看到了顺服开始,到反抗、挣扎、再到克制,最后不得不选择适应。其实,姐姐的故事,就是在隐喻牛爱国的未来,她用自己的生活和遭遇,告诉牛爱国,这就是生活。
回到开篇,理智是罗盘,情感是大风,在风浪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向,依靠的是自己的理智。而让维系理智与情感之间平衡的,有多种多样,在《一句顶一万句》,正是“语言交流”这根纽带。
好与不好的话,都说出来。
2 ) 你上一次想要分手,是什么时候?
你上一次想要分手,是什么时候?
从某种程度上,《一句顶一万句》跟《通天塔》讨论的核心主题是一致的——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出了问题。
故事是这样的,为了表述方便,以下用演员名字代替角色。
毛孩和刘蓓是姐弟俩。毛孩的妻子李倩跟喻恩泰有了外遇,被毛孩发现了,毛孩觉得杀了这对狗男女,自己女儿就会很可怜,于是去挑拨喻恩泰的老婆齐溪,没想到……
另一对情侣是刘蓓和范伟。
39岁未嫁的打火烧女人刘蓓恨死了15年前的那个男人,害了她一辈子。
跟厨子范伟相亲,范伟问她,你当年为什么要喝农药……
她悄悄告诉弟弟,“不是想结婚,就是想有个人说说话……”
没想到跟范伟结婚之后,她还是不快乐。
范伟跟毛孩吐槽,“一个星期七天,你姐五天心情不好。”
毛孩退伍回来,跟每一个有志青年一样,都想干一番大事业,没想到自己成了修鞋的,战友成了卖挂面的。
戴绿帽子的毛孩咽不下这口气,想治治这个女人。他既不离婚,也不让女人回家,更不让她见女儿……
夫妻感情破裂的两个标志,一是整天吵架,一是互相没话。
“他俩一晚上说的话,比跟我一年说的都多”……
刘震云从同名小说节选出的人物丰富成这样几个小人物的故事,触及到了我们被忽略的日子。
刘震云说,我们为什么每天谈论希拉里和床破,能把每个人自己身边的小事过好,岂不是更重要……
生活中的很多争执,可能只是因为一言不合。一个小县城里,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如何自处?
作为青年导演的处女作,有这么一大帮好演员,监制,专业团队帮刘雨霖保驾护航,着实让人羡慕。她也比较出色完成了导演工作。
有一场戏,姐弟俩遭遇人生最低谷,两个演员泣不成声。结果导演都不要,非要演员把眼泪忍回去。
毛孩和刘蓓憋住了,心里赞同这是高级的表演。
还有一场戏,毛孩在修鞋铺补鞋,刘蓓高跟鞋坏了,要把鞋跟补上,两人一边聊天,毛孩手下没闲着,对白说完的那一刻,刚好手里把鞋补好。
这是容易被忽略的生活细节。
演员基本上都提前一个月去体验生活,才这么有自信,呈现这些底层人物的生存状态。
钉鞋,做饭,户外烤火烧,纺织厂,每一项工作,对于演员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帮演员逐渐找到人物的感觉。而这每日的琐碎与绝望,硬着头皮许下的旅游诺言,都是底层人的真实境况。
我们被视觉奇观轰炸过眼睛与耳朵之后,还有一种电影,关注现实生活,永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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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哪一句能顶一万句?
作为李健的粉丝,首先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想看这部电影是因为李健写的宣传曲,第一次听到《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惊艳,觉得跟李健以前的每一首歌都很像,然后看到电影的原作和编剧都是刘震云,出于对手机和温故一九四二的认可,决定找原作来看。于是我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冒雨去新华书店花四十多块钱买了一本典藏版的《一句顶一万句》,序言里面说这是刘震云最成熟的作品,然后我花了一个周日的时间读完了这本书。
在读回延津记的最后几章的时候再听《一句顶一万句》,我开始明白李健一定是读完了这本书才写了这首歌,觉得那句“这一生似乎无从选择所以要找人说苦与乐”写的无比贴切。杨百顺的一生无从选择,于是费尽一生去找人说,牛爱国的一生也无从选择,所以要找人说。但同时我觉得李健其实并没有读懂这本书,因为孤独的终点并不是找到一个志同道合能“说的着”的人,而是明白生活的意义不是倾诉,孤独是常态,接受孤独并心怀希望为之努力才是良药。
读完原著其实我依旧没有明白这能顶一万句的一句到底是什么,小说最后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就是“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电影显然也把这句话当做了解答。当然电影的编剧是刘震云本人,那么不管我接不接受,这句话应该就是这一句了。
在我看来,杨百顺的一生从来没有过以前,也没有过以后,只有生活所迫无从选择,他是一个完全活在当下的人。小说的最后牛爱国找到了杨百顺留下的那张图纸,看到了神父留下的那句“恶魔的私语”和杨百顺的那句“我不杀人,就去放火”。牛爱国的反应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种狠的心情,自己也曾经有过。”
我其实更愿意把这句“恶魔的私语”和“我不杀人,就去放火”当做答案。这句话让牛爱国明白这种孤独一生的感觉和压抑到极致的感觉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压抑到扭曲、善与恶的一念之间也不止他一个人经历过。
回到电影,虽然原著即给人一种为了突出主题而强行“没话说”的感觉,但起码作为一种文学表达的形式,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戏剧性的夸张手法来看。但到了电影里,这种强行刻画的“说不着”跟写实的生活化系列变得格格不入,为了这种“说不着”甚至连人物角色也变得苍白而脸谱化,牛爱国被演绎成了一个懦弱无能又卑鄙恶毒的人,庞丽娜成了一个被生活蹉跎的可怜人,钟楚红这个具有重要意义的角色竟然被一笔带过。编剧意图把杨百顺和牛爱国的故事糅合在牛爱国身上,得出的结果是一个完全不合理的故事。
年轻貌美的庞丽娜凭什么要跟窝窝囊囊的牛爱国受一辈子委屈?被老婆自杀吓的回心转意的蒋九为什么还会跟庞丽娜走?东窗事发打算离婚甚至杀人的牛爱国就因为朋友几句话甘心带绿帽?手持西瓜刀打算杀人的牛爱国就因为几句狗血对白而顿悟了?
还有不得不吐槽的长镜头……无数个从左向右平移的镜头看的我头晕,那个长到想哭的挂面厂镜头就为了说明这个只有两场戏的男主朋友是个做挂面的?导演对电影节奏的掌控简直令人尴尬,完全看不出整部电影的高潮在哪里。
然后,最最最令人失望的是,一直等到放映结束黑屏,也没有听到李健那首《你一言我一语》,片尾曲是一首听不清在唱什么的歌……
最后我想说:辣鸡导演还我血汗钱!
4 ) 小说的真实和电影的真实
——谈刘震云小说的两部改编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和《一句顶一万句》
小说的真实
小说操控的是文字,文字乃一种表意符号。符号的真实与现实无关,而来自于内部之差异。因此,小说的真实不会仅依托于叙述内容上的真实,后者也就是通常所言的小说中的叙述要与现实生活相符合。这乃一种相当低级的现实主义式的美学要求,混淆了文字表征现实时发生的本真作用与小说这个文类自身的特质。
《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结尾,大师飞过彼得堡城市上空的段落显得无比真实,如同影像一般历历在目;但不凭助外力御空飞行在实际生活中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按照现实主义美学定下的规矩,这些与实际生活不相符合的段落便是虚假的。但每位阅读过这本小说的读者都将信赖自己的阅读感受,并提出驳斥:小说中的“黑猫”比巴尔扎克小说中的人物都要真实。
小说的真实并不是以照搬现实生活为准则的,它有其内部建构真实的规律。小说既然作为一种文字的表达,我们就应该先从文字自身的特征中去发现这种真实到底从何而来。语言由两部分组成:表达声响的能指和表达意思的所指,阅读的过程不是“看”文字直接明白意思,而是先通过辨别文字的形体,在脑海中联想起相应的声响,然后才获得意思。概言之,我们是通过声音来获得文字表达的意思。
同时,小说与诗歌、散文的本质差异在于小说独有一位叙述者,这是另外两类文学类型所没有的。我们在小说阅读中听到的声音出自这位叙述者,而不是像大家惯常所理解的乃是小说家本人在现实生活中发出的声音。诗歌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源自召唤,某种灵的作用现身于诗人身上,借助于他的身体发声。因此诗人在诗歌中既在场又不在场,他显得不由自主。而散文发出的声音确乎就是作者的声音了,因而要求着一种绝对的真诚。
因为小说的根本特异在叙述者,同时它作为一种文字表达离不开声音,因此,读者在小说中读到的真实不是来自于叙述内容上还原的现实真实——这我们已经说过了,乃是源于低级的现实主义美学偏见——而是那位神秘的叙述者在声音表达中的真实。小说的真实,乃是一种声音的真实。小说家在何种程度上将叙述者发出的声音打造得真切与诚恳,小说的真实就在何种程度上得到了保障。
电影的真实
电影的真实是与此不同的。电影使用着实际生活中“现成”的物:出现在镜头中的物像元素都是实际生活中活生生存在的场景、物或人,它们并不像文字那样作为一种表意符号呈现。电影要获得真实感,首先依托于现实之物给人的真实以及在此基础上变换出的真实感。这也是为何随着电影艺术的发展,真实观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它越来越向着现实生活靠拢。
最早的电影是在片场通过布景拍摄的,环境乃是重构的环境,电影仍然将自己的真实观依托于戏剧建构的真实观中,而没有脱离出来。直到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爆发的影像革命,电影人开始将摄影机搬上大街,于是现实的街巷取代了片场搭建的布景,“现成”的日常生活成为了非职业演员“表演”的舞台。电影的真实观在此发生了一场真正革命,此后电影变得越来越“真实”了(都拜技术所赐)——同期录音取代了后期配音,手持摄影取代了笨重的镜头推移,电影的临场感越来越为观众所需要。
电影的真实开始从原先依附于文字的表意符号真实(戏剧)走向了自己的真实:它以现实生活的质感和密度为衡量准则。(在此我们排除了那些重新将“现成”的生活当做符号来建构的另类电影,就像前面在谈论小说的真实时排除了内容上的真实确实能取得的那种低级真实。)电影越像我们实际体验的日常生活,电影就越显得真实。侯孝贤深谙此道,当然这种真实一定来自导演自身所观察和体验到的真实,而没有一种放之四海皆准的普遍形态可以来做基准。
从小说的真实到电影的真实
因为小说的真实与电影的真实如此殊异的运作方式,直接将小说中的真实转制为电影的真实,可能遭遇到根本的问题。这是《一句顶一万句》让我们觉得如此糟糕的原因:一位只能在街边靠卖摊饼维生的中年妇女缘何每次和别人谈话,去的不是高大上的西式餐厅就是文艺范十足的咖啡馆,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或者那位深陷绿帽危机的丈夫整天跟踪妻子形踪,难道不用顾及现实的工作以及维生的家用吗?
这是我们按照常识能直接判断这部电影虚假的地方,而常识来自于大家所共享的一套现实生活经验。我们之所以能用现实经验来判定这部电影,乃是因为电影按照一套现实生活的规则建构,导演想用影像来还原现实的真实。原因不在于小说家刘震云已经缺失了洞察当下现实生活的能力,这还是其次的——因为小说在叙述内容上的失实能够通过叙述声音的真实来进行弥补,比如在荒诞小说或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中,内容自然是与现实脱节的,但叙述者声音的真实保证了读者阅读体验的真实——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导演用何种方式将剧本转换为实际的影像。
从此点看,便显得相当有意思。电影《一句顶一万句》由刘震云的女儿刘雨霖执导,剧本出自其父之手。当然,我们可以猜测电影中失实的情况在原先的小说中就有,刘震云作为一位相当忠诚的作家,能够在小说家和编剧两种身份间平滑移动,因此《一句顶一万句》的剧本绝对忠实于原著小说。但这尚还不构成问题,构成问题的是刘雨霖在导演这个剧本的时候使用了一种“照搬”现实的轻松手法,而无论小说还是剧本都带着浓厚的荒诞色彩。
仅从内容上来看,《一句顶一万句》的小说是不太真实的,它不是按照现实主义美学原则来写的,但叙述者声音的真诚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读者最后读到的小说仍然显得真实,这是一种阅读过程中感知到的真实。因而,当刘雨霖用“现成”的物来还原小说的时候,真实观转置到了对现实之物的直观中,观众自然会以现实生活中累积的经验来判定电影的真实与否。电影《一句顶一万句》的失败之处于是显露出来,它混淆了小说的真实与电影的真实本质上不同的运作方式。
冯小刚的《我不是潘金莲》同样改编自刘震云的小说,剧本也由小说家本人亲自操刀,但为何这部电影没有给我们失却真实的观感,而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却显得如此溃败?原因很可能是冯小刚将剧本转化为影像的时候,用了非常形式化的表意方式。这一点看过的观众都已经知道了:电影史无前例地使用了一种圆形的画框,并在不同的时刻巧妙地变换画幅,而在环境的使用上,相当原始地采用一种重构的环境,而不是新现实主义那样直接显露真实的现实环境。这与《芳华》是一样的,两部电影用一种“假“的环境来表达一个“假”的剧本,而结果是两部电影在影像中创造了属于自身的真实。
冯小刚成功了,因为他不自觉地区隔了小说的真实与电影的真实;但刘雨霖失败了,即便她的父亲将最好的小说留给了她,并全力操刀剧本。刘雨霖没见到小说与电影在获致真实感上的差异,继续机械地将一部带有荒诞色彩的小说转制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根本矛盾因此发生:电影既没有获得电影自身可能具有的真实感,同时也没能保留住小说中的真实。改编此类小说的方法,无论是用表意还是形式化的手法,只要不是现实主义的,都将避免掉观众对虚假的责难,不经意间可能还会留存小说原本的真实。
5 ) 经营婚姻需要智慧
虽说电影并未像小说那般准确地阐释了名字到的含义,但它所展现的观点思想还是有可取之处。尽管电影取景于新乡,许多台词场景可以成为新乡观众的谈资,但我和朋友看完之后,一种压抑感笼罩在我们上空。
电影伊始,民政局里,一对夫妻来离婚,原因是结婚一个月到今天才说一句话:“离婚!”紧接着,牛爱国和庞丽娜喜滋滋地办结婚,他说:“我们有话说。”可是,他们并没有躲得开七年之痒,十年以后,他们也沦落到没话说的地步,庞丽娜甚至找了另一个有话说的有妇之夫,两个家庭的命运就此改变。朋友之间如果没有了共同的话题关系就会疏远,更何况是要同榻而眠的伴呢?
电影还有一点十分引起我共鸣,就是撕结婚证,我打小的印象里爸妈的感情就不好,老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结婚证不知道撕了粘、粘了撕,折腾了多少回。平常夫妻是不是冲动地以为撕结婚证就可以撕碎束缚彼此的关系?可是沉闷吵骂之余,如果真是触及到了本质问题,彼此的真正关系也就渐渐荡然无存了,有本又何用?
所以,经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需要智慧,在没做好准备之前,切勿急于成家。
6 ) 如果我是牛爱国
当从我姐那里听来别人对媳妇儿有风言风语的时候。
我会谢谢我姐,谢谢她告诉我。因为这种事,除了至亲,谁会告诉你?
接下来冷静的应对,制定好战略。有以下几个原则:
1、绝不杀人
2、不骗孩子
3、.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心要放下,不能再爱这个女人。
也许一开始我会求证,可是当确定了这事以后,怎么能想着巴结她,还给她做好吃的?
窝囊不能窝囊成这样!也许我没有赚钱的能力,但我不会放任对方骑在自己头上。
我会离婚,主动提出来。
但是财产,对方一分也别想带走。
怎么可能因为战友一句,还能再找到妮娜这样的人吗?就卑躬屈膝。
一个男人怕的不是没老婆,没有女人有什么要紧?
如果她不离,那以后的日子,慢慢惩罚她。
如果她离,你爱干啥干啥去,孩子,你周末可以见。毕竟孩子无辜的,孩子有看见自己母亲的权利。我们中国人就是觉得孩子就是的财产。这样太LOW。但是我会对孩子说:你妈妈做了很大的错事,所以爸爸要跟他分开,爸爸不能原谅她。但是她是你妈,她也会爱你。
然后自己有个鞋摊,自己养活自己和女儿应该是可以的。
所以这个电影中牛爱国的懦弱和无能,其实并不是挣不上钱的无能,而是自己心里的策略彻底错误了。
诚然,这个世界,有的男人可以挣到很多钱,有的男人不行。但并不一定挣很多钱的才是男人。只要你不给社会造成负担,可以养活自己,无论你是钉鞋的还是王思聪,你都可以是男人,即使戴了绿帽子,又有什么要紧,毕竟像贾乃亮这样的高富帅都会戴上绿帽子,戴绿帽子不丢人,丢人的是没有正确的应对。
有点对不起她爹这么出色的小说,唉,两星半
比想象得要好,刘震云女儿的处女作用父亲的作品是个不错的选择,完成的不错。故事平淡了点,俗套了点,不过把小人物底层生活展现了出来。
电影频道电影
片子有缺点,但是能沉下心来关注现实生活,值得鼓励。我们经常会面临各种“失语”的境况:面对领导,不敢说;牵扯利益,不能说;与己无关,懒得说。。。渐渐地,变得就算是对另一半,也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到了这种程度,毅然离还是凑合过?这是个问题。
很朴实的一部片子,大量的心理活动靠肢体和眼神来表达出来,比较考验演技。故事情节也比较简单完整
搞半天不扯物质,不扯精神,不扯性,就在那捯饬“没话说”这破事,像极了死要面子的中国人毛病。镜头那个乱摇,配乐乱煽,完全不知道是要悲悯还是打动。更悲剧的是整部电影还停留在熟人社会的绿帽破鞋叫骂,路人一个眼神杀,隔壁老太太一句流言蜚语就能看出欲说当年好困惑。太鬼扯了。
老套的故事配极其平庸的视听语言,上世纪县城电视剧的风格。比《百鸟朝凤》的叙事方式还旧,问题是还不动人。婚姻的不幸明明有很多种,这里面所有人不幸的根源都归结成“没话说”,对婚姻最美好的想象也是能说很多话。反复点题太刻意。看完更期待《我不是潘金莲》了。
已经看不懂豆瓣评分了。这么好的电影却在豆瓣恶评如潮。
一个青年导演的处女作拍了一个中年故事。演技、拿捏、分寸都没得挑,但这更多的来自于那些优秀的演员,故事很棒,但这来自于刘震云。作为年轻导演来说,这种镜头的稳定,气息的舒缓,已经很难得。但只是选择这个故事作为自己导演生涯的开场略微有点突兀,这或许是知识分子的情结,也或许掺杂了机巧。
马大帅外传之范德彪他憋屈的小舅子
好喜欢齐溪的生无可恋脸!
很遗憾,刘震云最大气成熟的小说被拍成这个样子,人物性格残缺,主演演技残缺,配乐残缺,电影感残缺,越发觉得电视剧感对一部电影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好的导演首先要是好的生活家,没有足够的阅历,拍不出成熟宏大的作品。影片诚意十足,绝不是圈钱之作,但诚意能代表一部电影的好坏吗?显然不能。
刘震云的编剧水准远逊于小说啊,家长里短配平庸视听就像电视剧。如果所有婚姻的不幸都是“没话说”,哑巴还要不要谈爱了?反复点题倒不如探究没话说的深层原因。男主几度举刀却未见杀与不杀间心理过渡,女儿生病这个危机事件做得生硬和虚弱,反而显得男主像被几句鸡汤点醒。写实主义算股清流吧,鼓励。
50/100 前几天刚送走一个在电影院演舞台剧的,这又来一个在电影院演电视剧的。
刘震云老师21世纪以后应该再没见过苦日子了吧,写九十年代有信服力,一写到当代,光成天出入并不便宜的饭店茶室且从未心疼过饭钱的卖烧饼的中年妇女,和给孩子买一件衣服就花了七百五十块的纺织厂女工这两样,本小城市青年都是生平所未曾见的了
刘震云的东西拍的不轻佻就根本没法带出荒诞感,弄的这么压抑跟八点档婆媳剧似的,任人唯亲必然一地鸡毛;中国电影配乐师的平均水平比中国电影导演的平均水平还要更灾难
父女齐上阵,小人物底层生活拿捏的很到位,很质朴的片子值得一看
刘震云最牛逼的小说,这剧本改的就是阿猫阿狗的水准,他家闺女的导演三板斧就是镜头向左移,向右移,向上移,从头到尾这么拍下来,都让人担心导演有没有被自己闷哭,听她采访中那口气,还以为她会是个流水线监工呢,是我太高估了,你说这玩意儿像电视剧,那就是在侮辱电视剧。
“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以前。” 剧情没有把片名传达到位,更像是一部俗套的搞破鞋电视剧,又名《夫妻没话儿》。
所有的情绪张力点到为止,情节进展像流水线,死气沉沉,真是可惜了刘震云的好剧本,太电视剧水准了。讲真这剧本还真不如拍成电视剧。也浪费了这些好演员。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