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攀登天梯:日常、时尚与道德的悖论
国庆节到了,七天的长假开启,祝愿大家节日快乐。不知道大家会到哪里去玩,除了那些接踵摩肩挤死人的常规景点,有没有一些非常规的新鲜的尝试?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即将上映的一部名为《喜马拉雅天梯》的纪录电影。
这部讲述登顶珠峰的影片最近我在蓝色港湾和电影资料馆各看了一次。除了主要的投资人、导演萧寒之外,另外一个署名导演的则是我的朋友梁君健。君健从本科到博士一直在清华大学就读,后来留校任教。两三年前,我们有段时间曾经联袂在国际广播电台参与“环球文化圈”的直播工作,担任评论嘉宾,和主持人阳燕一唱一和。录完节目,我时常搭他的顺风车回小西天。
后来他回校任教,我则因为工作忙碌,不再参与节目录制,大家彼此见面不多,也就在朋友圈偶尔寒暄。在我的印象中,高校老师一般都是“动嘴型”的居多,曾经在朋友圈照片里看到他剃了光头拍片的情形,我也以为是常规的指导学生的实习作业。直到这次大银幕上看到他的名字,似乎一切才恍然过来,由衷地佩服。
推荐《喜马拉雅天梯》,除了有了这层朋友关系,还在于这本就是一部令人看后就会不断“琢磨”的影片。
比方说,在蓝色港湾的映后交流中,有很多请来的影迷本身也是登山爱好者。他们在映后,纷纷表达了诸多自己的激动心情,因为片中所反映的对于人类极限的挑战,他们曾经亲身尝试。
百老汇电影中心的策展经理、我的好朋友杨洋妹子也说,这是她今年看过的最让人动容的影片。若干年前,她也曾经在喜马拉雅脚下、尼泊尔一带诗与远方地流浪了两个月。
但——《喜马拉雅天梯》中一条埋藏的主线,显然不是在呈现这种文艺气息浓郁的心灵放逐,甚至也不是在鼓吹什么跨越极限、挑战自我,而是从另外一个视角,也即是西藏当地人民的视角,来叩问这一越来越成为内地都市新富阶层新潮时尚的攀登行为。
正如片中珠峰北麓上绒布寺里那位老喇嘛的叹息,这是很让我动容的一幕。这位老者面对镜头说,珠峰对于藏人来说是如此的神圣,因为相传藏传佛教的创始人莲花生大师曾经在这里修行,这是洁净的无污染的圣地,本不该被外人打扰,但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都市人心中越来越热衷的新时尚。
那些在交流会上,分享自己当年攀登珠峰经验的朋友,你们是否有意料到,在藏人的心目中,你又为何要从远方来?
我曾在一本时尚杂志的内页看到整版的大幅照片,背景是洁净的雪山,前面则PS上了万科老总王石先生和他的高管团队,西装革履和圣山原始的静谧融合在一起,那显然意味着企业团队攀登人生新高度的宏图伟愿。
登顶珠峰,是如今很多大企业家彰显身体能量和精神世界的绝好途径。但是也许,从藏人看来,你们也无意中惊扰了圣山的宁静。你们是成功的企业大亨,也是不受欢迎的文化闯入者。
在诸如王石先生登顶珠峰的真实照片中,个人英雄主义被有意无限地放大,观者只看见山和人。人的能量和山的神圣,互为指认。
但《喜马拉雅天梯》当中实际在无意地消灭着一个关于超级英雄的神话:没有藏族登山学校那些高山向导的无畏付出,没有资本的力量和物质的保障,人类单靠个体力量其实根本征服不了珠峰。
可是,诸如王石先生这种成功的背后,藏人登山团队只是被指认为“用钱可以购买”的平等交易,所以在日后的商业宣传中,这些人都被理所应当地遮蔽不见。
成功,最终只属于一个人。
这是我觉得《喜马拉雅天梯》中的非常耐人寻味的角度。
影片中关注的重心,不是从远方来挑战自我的客户,而是为了这些客户而被刻意定向培养出来的藏族高山向导。他们从珠峰脚下的两个县城中被定向选出,经过四年的艰苦训练,具备了辅助商业登山的能力。
镜头关注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对家的思念,对父母子女的眷恋。
登山,对于他们,只是日常的职业,而不是什么神圣的事迹,更不是什么崇高的行为。每一次出发,他们都会经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和内心的焦灼。片中专门关注了一个藏族登山青年,他在下撤的过程中经历了雪盲,眼睛受到了损害。在片中,他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对导演说:我真得不想再来这个地方。
而《喜马拉雅天梯》中最为真实的地方,也正是呈现了一种充满矛盾的悖论。珠峰是汉族人力图征服自我的对象,也是藏人反对外人惊扰圣灵的净地;攀登珠峰,对于汉族人来说,是神圣的、时尚的;对于藏族人来说,则是日常的、乏味的。但是即便内心再如何的乏味、无趣,还是要继续去做,因为正如片中登山学校的教练普布顿珠所言:我们要感谢珠峰,它给我们谋生的可能。
想想,这也是蛮悲伤的事情。影片临近结束之处,西藏登山学校又来了今年的一批新生,面对导演的镜头,谈论为何要进入这所学校,他们多是茫然。
也正如普布顿珠,一个以登山为职业的人,一个创造了无氧登顶成功的英雄,他最终让自己的儿子选择了高考,做普通人。
在《喜马拉雅天梯》中,你可以看到用4k摄影机拍摄下来的壮美的风景,也可以看到登山过程中如雕塑般的人体的静美,但打动你的,一定这些值得思考的地方。
导演萧寒和君健,没有回避这些问题,他们选择了一种温和又暗含锋芒的表述方式。
关于攀登珠峰,90年前英国人J.B.L. Noel就拍过一部名为《珠峰史诗》(The Epic of Everest,1924)的作品。标题就是“一部关于英国伟大探险家攀登世界最高峰的史诗”。这部作品去年经BFI修复后,曾经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以现场配乐的形式呈现在中国观众的面前。
这部作品现在看来,当然是20年代欧洲兴起的“山岳电影”的一种纪录片原型。活动影像的保存,让它无疑保有了非凡的人类学价值,同时从另一个侧面,也成为了文化殖民的明证。
这不由地让我想起冯小宁那部《红河谷》讲述的故事。
西藏是我们神圣的领土。那么,我们今天在中国的现实语境中,面对着宗教、族群、价值观、人生的抉择与无奈等种种的矛盾,我们要如何定义《喜马拉雅天梯》的价值?
从当下看,《喜马拉雅天梯》没有以闯入、猎奇而是以日常的视角切入登山队员的生活。它的质朴和简单,让它具备了更深层次的人类学电影的价值。
它纪录了藏族登山青年的简单纯粹,也丝毫没有回避现实问题,它没有把电影拍成一部娱乐化的、仅供消费的时尚大片集合——尽管它的很多镜头确实是非常地富有魅力。
学者保拉.拉宾诺维兹等写过一本纪录电影专著《谁在诠释谁:纪录片的政治学》。我觉得这个标题很有意思,用来对《喜马拉雅天梯》发问尤其的合适:这部电影,到底是谁在诠释谁?
是萧寒和君健这两位汉族导演吗?无疑,它们是影片的掌舵者。但是,这部影片的部分采访者(你能够听到清晰地藏语提问)、摄影指导以及最后扛着摄影机登顶珠峰的,又都是藏族电影人和登山队员。
也就是说,当汉族导演用镜头对准藏族登山队员生活的时候;那些藏族的持摄影机的人,也在用自己的充满主体性的镜头,观察汉族登山客户的一举一动,思考本民族的文化命题。
族群的文化碰撞和议题交流,通过摄影机语言的“相互纪录”保存下来,这是我最为欣赏的创作态度。
这种“相互记录”最终在美学上的呈现,便是摄影机语言是丧失了强势族群的特权,《喜马拉雅天梯》最终成了一部跨文化的思考电影。
以前我们总是说,过去我们的少数民族电影是汉族人拍得少数民族电影;我们后来提议,自己的族群纪录自己的族群。像宁才、哈斯朝鲁、万玛才旦、乔美仁波切……都在践行着自己的民族性的影像实践。
《喜马拉雅天梯》实际上在彰显着另外一种新的可能:并置与对话。
正像影片最后一个场景,汽车来到了美丽的纳木错湖边,在清澈的湖边,藏族人民合并双手崇敬祈福,而在后景处,穿着西式洁白婚纱的汉族同胞正在取景拍摄婚纱大片。这种并置间,蕴含了创作者的态度。
最后,我想说,纪录电影在今天红火的电影市场中生存不易。从上半年的《旋风九日》到最近我们电影资料馆出品的《燃烧的影像》,当中蕴含了大量创作者的心血,然而它们缺乏主流观众的拥护和可资炒作的话题。对于《喜马拉雅天梯》而言也是如此,四年的跟踪拍摄,上千万资金的投入,无疑让它的市场前景充满风险。但我想,只要用心创作和拍摄,就没有遗憾;选择了纪录片这个艰苦行当,你又何尝没有积累更多的人生体味和智慧?
希望感兴趣的朋友,国庆后可以到电影院去支持这部作品。
2 ) 珠峰向导是怎么炼成的?
(原载蚂蜂窝专栏)
“Wow“,是我每次看见山野极限运动电影时情不自禁的第一反应。无论是大银幕上高速镜头下的荒漠星空,还是笔记本屏幕前与奔跑山羊交叉剪辑的俯冲山地车,甚至只是机载娱乐系统里一点模糊身影隐没于茫茫白色的滑雪者。无论摄制技术是否具有欺骗性,无法展翅的笨拙身躯,总会被镜头里这些克服地心引力的神奇时刻所征服,屡试不爽。然而,“Wow”过不久,我也会迅速被一帧帧璀璨的画面带入审美疲劳状态,旁观他人英武竟能迅速转为催眠药,每每如此。
因此,当即将上映的电影《喜马拉雅天梯》,同样炫耀着自己的技术躯体——首部纪录珠峰攀登全程的4K超高清极限纪实电影、国际知名制作团队Mr. Fantastic担纲音乐制作时,没扫一眼内容简介的我,相信这将又是一部美轮美奂、振聋发聩的户外安魂曲,或者成为又一部拿奖的“班夫电影”(聚焦户外运动题材的加拿大班夫电影节)。至少,在《海洋》之后,中国观众将又一次与这样一部“奇观电影”见面。
这部纪录片整个的画质和配乐,也确实朝着倾听大自然的“班夫电影”而去。却在开始不久就迅速让我大吃一惊,这里面居然在“说人话”,而且还远不只是极限运动电影偶尔拿来装点神秘性的高僧念经。镜头开始注视和跟随“西藏登山学校”的青涩向导,并且在随后的80分钟里,完整记录了他们的日常训练、毕业考核、分批选拔、任务指派……原来,这是一部从未见过的讲述登山向导的纪录片。
很多年来,关于喜马拉雅高峰攀登,我们从先驱者的征服传奇听到了富商们的冒险故事,也有越来越多舍得掏20万人民币考验自己的普通人,加入王石、王秋杨等名人登顶的巅峰行列。偶尔出现关于夏尔巴人和藏人向导的故事,也要么被夸大为健步如飞的人种神话,要么迅速淹没在凯旋后的一场场登山分享会中。即便他们曾闪现于户外纪录片或《垂直极限》这样的惊险剧情片中,也只是用于展现地理属性的民族符号,从没能成为真正的故事主角。
很多旅行,都不是能说走就走的。
要在登山学校呆上四年的学员们,来自珠峰脚下的两个县,他们或许与生俱来有着远高于内地人的肺活量,以适应高原稀薄空气,但对8000米以上的高峰,从来不可能是束手擒来。登山作为团队协作运动,早已不再是不负责任的个人英雄冒险行为,更何况学校的培养目标,是合格的高山向导。为了帮助客户圆征服梦想,他们中很多人只能反复多次停驻在从5200米大本营,到越来越高三级前进营地的雪地里,或许距离8844.43的最终目标仅有触手可及的最后500米,却为了后勤和安全保障,而一直不能登顶。而在每年两次各两个月的登山期中,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得在客户到达前,完成铺路、固定保护绳、搬运食品和药物等物资、搭建四处大本营等繁琐却重要的工作。除此之外,还从不能遗漏沿途竖起经幡、抓紧时间回家小聚以及到地球上最高寺庙上绒布寺祈祷平安的必要信念程序。
他们是对神山既有敬畏又有窥视欲的孩子。其中一位帅气的向导索多,总舍不得剪去自己“很江湖气”的发髻,却幸运的被分到冲顶队伍中,他倾诉着对峰巅的神往,整个过程也看似无比轻松,却在成功后的下撤过程中,因突发性雪盲,而像撒娇孩子一样抱怨到“下次给我登顶我都不去了!”登顶珠峰者,对于绝大部分成功圆梦的登山者,只是一次即够的甜蜜自虐行为,可对于这些以此为饭碗的向导,却是由不得挑肥拣瘦的日常工作。相信来年,这位小青年,又会在美美的打扮自己一番后,再度上山。
这部纪录片的摄影必定也是很容易让人佩服的工作,三号前进营地以后的过8000米海拔镜头,不再只是超抗冻高级相机和GoPro的画面,而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将脚架带上峰顶所获。当然,观影过程中会轻易发觉,这些画面实现不了4K画质,这既是由于恶劣自然条件所致,又是摄影师并无能力登顶所限,让峰顶及登顶者呈现的功臣,同样是两位登山向导。
电影名中的“天梯”一词,来自藏民在岩壁上勾画的白色小梯子,寄望于其能接引世人灵魂通向圣地。却也完整符合着故事题旨,这些年轻的登山向导,不就是实现人们喜马拉雅巅峰之梦的天梯吗?
3 ) 当《绝命海拔》遇见《喜马拉雅天梯》-揭秘珠穆朗玛
西藏、喜马拉雅、珠穆朗玛,在我面前,都是一些宏大的词儿。
几年前,我经历过帕米尔高原缺氧时的沉重呼吸,也经历过穿越天山山脉时头痛欲裂的痛苦。海拔四五千米,人已非人。所以,非常清楚,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和脆弱。
“问鼎天下,谁与争锋”这样的豪情与我无关。
我只好封存起关于西藏、关于珠穆朗玛的想象。
直到今天,当《绝命海拔》遇见《喜马拉雅天梯》时,我发现,这座山,就在那儿,新鲜与震撼,触手可及。
我用眼睛登上了它。
珠峰,由于它的高、险、雪、冷,人们给它贴上了各种标签:圣地、仙境、大地之母、冰雪之乡、天空之神等。
也因为它的稀缺性,登顶,成就了一些人的梦想与野心。
《绝命海拔》用电影的方式,再现了1996年新西兰登山队遭遇暴风雪这一灾难事件;
而《喜马拉雅天梯》跟踪拍摄了登山向导的生活;
两部影像作品从不同角度,揭开了蒙在珠峰上的层层面纱。
面纱一:为什么登顶?
《绝命海拔》中,邮递员说:普通人也可以实现梦想;日本女子说:世界七大高峰,我登上了六座;壮汉说:生活里很压抑,登顶让我呼吸畅通;然后都说:山就在那儿,我就来了。人与山的关系,像哲学一样深邃。
(上图是2015年电影摄制组成员,下图为1996年登山队全体成员)
《天梯》中,也许和选择视角有关,登山者在影片中都没有直面镜头,集体缺席了这个重要命题。
倒是索多,一个年轻的藏族登山向导,用只言片语,回答了这个问题。
“轮,也该轮到我了”
“太阳太厉害了,登山要多抹防晒霜”
登山前发微信朋友圈“我要登顶了”
登顶雪盲后说:“累死了,以后再也不登了!”
登山就是索多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他当然可以轻描淡写的对待这场生死之约。
面纱二:商业登山的事与非
《绝命海拔》从一开始就介入了商业登山公司之间的竞争,对记者的争夺,对营地的争夺,对空间的争夺、对时间的争夺、对资源的争夺。几十家商业登山公司使得尼泊尔南拗热闹非凡、拥挤不堪。在遭遇了伤亡惨重的登顶后,过度商业登山问题已经不容回避。
《天梯》中没有正面触及这个话题。僧人偶尔的一句话,也让人惊醒一下:“这座山是座神山,但现在登山是越来越时尚了,真是没有办法......”
(有些登山者像广告画一样杵在那儿,孤芳自赏)
面纱三:登山秘诀
《绝命海拔》中的向导也是登山公司负责人,还有夏尔巴向导,他们为登山者修建帐篷、修路、搭梯、准备氧气瓶、负重其他辅助设备,带领登山者,哪怕推拉摇移,使命就是帮助登山者登顶和下撤,然后获得每人6.8万美元的收入。
《天梯》中向导的命运一样,在登山学校学习数年,进入登山公司,开始了搬运工的生活:在高山上搬运物资、搬运设备、搬运人,最后像照顾小孩一样把登山者照顾好。登山费用每人30万-40万人民币的费用,到向导这个级别,所剩寥寥无几。
之前,成功登顶的人如英雄一般,接受人们的膜拜。
揭秘之后,登顶是否能理性一些?
电影,一直都是生活的另一扇窗。
它拓展了我们生活的边界,让我们知道的更多、更广、更细。
《绝命海拔》将真实事件转化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以情感和几个性格各异的人物,将观众慢慢带入到那座山的故事里,体验悲欢离合。
《天梯》虽然故事有些平淡、断裂,人物性格有些单薄,但真实的影像、真实的瞬间、真实的只言片语,还是将观众引入到了喜马拉雅的天地里,体验世界的丰富与复杂。
在这个最冷的季节里,有喜马拉雅相伴,何惧风雪!
4 ) 登山是要拿出死亡的觉悟的
《喜马拉雅天梯》展现的只是无边美景和艰苦条件,登山的种种风险以及至今留在山上的100多具地标性遗体全部被忽略。
他们不会告诉你2013登山季因为天伦天的一名队员脑水肿,在8000+海拔救援,导致摄影暂停,多人放弃登顶,而获救者感谢的却不是救他的人;而2014年拍摄期间天伦天的团队登顶5人,滑坠死亡一人,又补上了2013年的名额。
整个2013登山季光南坡近700人登顶,占南坡总人数67%,9人死亡,死者里有人连名字都没留下来。2012年排队登顶的时候4人因等待时间过长被冻死,至于最悲惨的1996年,连登顶/死亡数据都无法精确,最保守的数字是98登顶,15人死亡。
所以登珠峰不是玩笑,而不论成功与否,没人记得。
5 ) 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前段时间蓝火户外的朋友来北京,约了一起去看班夫山地电影节。一天的观看下来,喜欢上了山地电影,又在网上找了类似的短片来看,依然震撼。感谢朋友给我一个机会了解户外运动,知道山地电影。
刚好也是活动当天关注的公众号推出活动观影户外纪录片《喜马拉雅天梯》,很幸运拿到两张票,找电影排期有点儿小波折,这电影的确小众了点儿,影院排期不多。 找了个上午场,一个小放映厅只坐了四成左右吧。
我没去过西藏,也没有啥雪山情节,本人不是驴友,也不是业余的登山爱好者。只是喜欢看纪录片的普通人。觉得纪录片就是给你个机会看别人到那些你不曾去过的地方,做你想象中的事,带你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片子看似没什么主题,但里面信息量还是挺大的,培养向导的登山学校,海拔最高的寺庙上绒布寺,以及登顶前要做的准备工作,在各个海拔点扎营的过程等等,分了几条线来讲,有点儿杂,材料组织还是有点儿散乱。
里面贯穿了始终的是藏文化,最开始说挂上好多经幡,随身带着加持过的护身哈达,还有祈福等等,这是西藏特有的,那份虔诚,在结尾登顶的索多在雪山顶跪拜中都有所体现。
先说说爬山的客户这条看似主线吧,从5100米海拔的大本营出发,到6500米海拔的前进营地,再到7000米的北拗,一个客户登顶珠峰的背后向导们要提前做的准备工作很多。而登顶之后喊的最多的是一句“赶快拍照”。有点儿冷幽默的感觉,但同时也有点儿无奈。寺里的僧人说了圣山很神圣,其实不希望太多人来打扰的,而这些有钱的客户,在山地向导的充足准备之后,8个小时登顶,也不过就为了晒个朋友圈。
里面还有一条线是讲山地学校的,原来还有这样的学校,想来也是海拔最高的职业学校吧。里面分配次的学员成长的点滴片中也有表现,期待着登顶的机会,编着辫子的索多,还早几期毕业的格珠,稳重的普布顿珠,这些登山向导的成长每个阶段其实都有代表,在展示给你看。
天梯背后的故事很多,我们看到的只是皮毛,出电影院的时候,同来的小伙伴说,这影片没啥主题,想看看天梯是怎么搭的,可看到的就是些沿着绳子爬的过程,有点儿小失望。我也觉得片子展示的不全面,但也挺纠结这纪录片拍摄难度本身就很大吧,人爬上去都是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摄影器材啥的弄上去更不容易了。能看到雪山日出已经很震撼了,也许细节的表现只能期待以后科技的提高了。
整个影片的亮点除了雪山特有的风景,观影的时候都不自觉的身子前倾,瞪大眼睛看画面。还有音乐,有比较缓的藏民吟唱,很有代入感,也有看山地电影时听过的很激情的配乐,还是很震撼。
片子里面还有一段世界各国登山大会。有跳舞的俄罗斯姑娘,也有严肃谈论死亡老向导,还穿插了尼泊尔地震遇难的新闻。登山是有生命风险的,死亡不应该发生,向导要像看孩子一样把客户安全带上峰顶,再安全带下来,并不轻松。影片并没有表现遇险的事,感觉风平浪静的就登顶了,可以说说这次拍摄的客户很幸运吧。
要知道登顶不是发张图片那么简单的事儿,对体能信念都是有要求。客户登顶前,玩笑一样尝青稞团子,向导几次强调别吃,似乎被当作儿戏,还是舔了舔。有点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登顶前不能吃没吃过的食物,肠胃有可能会不适应,下山之后再试,没人会拦着。这只是影片里的一个片段,猜测 客户类似的无知举动应该还有不少,只是不便拍摄放映吧。
以前在华夏地理上看过讲高原反映的文章,记得里面说登山高原反应缺氧给大脑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登山者如果自恃自己身体健康就逞强,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影片里面有一段,客户说看不到路,还执意前行,向导劝阻都无效。当然面对山顶就在眼前,成功近在咫尺,谁都不想要放弃,但量力而行才是大智慧,保命比登顶更重要。
牢记,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6 ) 九个远方 一个西藏
“一座高原,一个西藏 十万边疆 五百山水 三千佛唱 两扇庙门 六个磨房 九个远方 然后鹰飞 然后草长 ” 这是六个国王的《一个西藏》,同讲西藏,不同信仰。
很多人可能早已从心里拥抱过这片土地,高中同学谈到他骑行去西藏的故事,他说在拉萨他总喜欢奔跑,觉得那个时刻的他是最平静的,像孩子一样在一片土地上不会被人取笑。他说:我像一朵即将盛开的蓝莲,自由自在,躺在高原上,是万物的一部分。感觉的到他的那种二二的落拓不羁和专一很可爱,而我也真的理解他所有的不羁爱自由。
喜马拉雅是无数人心中一道圣地,是虔诚信仰照耀人性美好的最高峰,仿佛全场观众的观影如同穿上装备,对话喜马拉雅。在这片纯洁自由的土地上,仿佛做任何一件坏事都会遭天谴,因果和轮回在这片土地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都说现代文人有三俗,出一次镜,写一本书,去一次西藏。或许在今天去西藏,去攀岩喜马拉雅山已经成为“时尚”,城市里朝九晚五的白领们,耗费大量时间金钱底片去西藏拍出一张张风景明信片一样平庸的照片以此来向没有机会出行的人们炫耀。就像片中老者说的那样“人们把攀岩作为一种时尚,我又能说什么呢”一种悲哀。
因为题材上的独特,所以一直很期待这部纪录片。对话导演和主创便更会期待编剧和导演会以怎么的叙事方式来给我们呈现故事?而看完也看到导演在处理主题和信仰上的功力薄弱,格局大气,执行偏弱。画面色彩和大自然的变化莫测处理的很好,摄影和配乐上也都可圈可点,但不可否认,深度不够。可也看到了有这样一群电影人对纪录片的追求和热爱,这个浮动不安物欲横流的电影圈,能有多少纯心沉浸在艺术创作的人?像网络上很流行的段子说的那样,现在像王家卫这样的导演寥寥无几,而王老五却很多。电影就是一种缘分和梦想,就像西藏这片神秘的土地,等待了多少年只为和有缘的人一期一会,和一个导演有缘就来看他的片子。
片头一开始,就是低音藏歌伴随高山星空呈现,仿佛真的让我回忆起陆川最好的作品《可可西里》,镜头跟着演员的一步步攀岩动作,感觉到在浩瀚高山上人与大自然的和谐,一车登山学员仰望着蓝天躺在抖动的车皮箱里的那种随性和真实,当登山学习的孩子被问及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孩回答“能当干部就当干部,当不了就当农民”丝毫没有掩饰,孩子纯真的眼神里透着呆滞和胆怯,不习惯的在镜头面前回答着。一丝丝辛酸,同人不同命。
慢镜和广角镜头的华美运用,从宏观上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喜马拉雅的气势和恢弘,延时摄影的精细足已看出团队的下功,怪不得总听那些爱好登山的大叔们说,喜马拉雅可以洗礼一个人。但细心也会发现片中当索多登上顶峰镜头虚焦了,但能想象到严冬的高山摄影,这些电影幕后者也是在用生命在拍片子,在如此艰难的生存环境下,还要保持创作的标准,没有信仰撑不下来吧,这些是多少商业片所不能比较的,很多东西用是金钱等同不来的,能这样把一部纪录片做出来,已经值得致敬。就像西藏传说里说的那样,行路人要经过危险的路途才能到达最终的圣地,这样的付出为大家带来如此震撼的视听盛宴可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整部片子在节奏上也很平稳,没有故事片和剧情片的波折,没有喜剧的趣味,这是纪录片处理上的弱点,导演把所有的东西呈现给观众,没有段子堆积,没有音乐渲染,就当让我们静静,思考留给我们。“喜马拉雅天梯,最高的天梯呢,其实是在人的心里。”
很多专业人觉得天朝的土地上是没有纪录片的,同为纪录片BBC的片子《西藏一年》里导演也很啰嗦,片子里夹杂了太多个人观点和野心,导演想表达的太多非真实的人为记录。而《喜马拉雅天梯》在表现上也显自由,没有主题,没有导演总观点,所以同为纪录片,这样即形成了它们的优点,也明显成为了它们的缺点。对于国产院线电影里中国观众并没有养成很久的纪录片观影模式和思考,所以或许更需要导演在情怀和主旨把控上需要有一个点作为引导,而导演却选择了给观众思想上的自由度。从某种意义上看,导演要么自身把控片子框架和节奏的能力显弱,要么就是高估内地观众对纪录片理解和思考的能力。在全片伸手可以摸到蔚蓝的天空和大朵白云的美景里,就像片中的主人公阿古桑杰,他将珠峰视作空行母的化身,人类不应该打扰她。
电影讲述了一僧一寺、一座山、一群人的故事。而在片中那些被放大的珠峰引路少年们扮演的 “天梯角色” 让人觉得那些善良的藏民身上那种真实劲和一辈子信仰专一的可爱,可能他们就像只有几岁。
因为生来孤独,便有人去流浪。其实许多在路上的朋友,大概心里都没有方向吧?所以漫无目的的流浪。便有了西藏 大理 云南这些艺术家们采风和文艺小青年追随的一片热土,于是每年循环往复。有人思家,有人呐喊,有人依旧还在路上,于是不断又有人走上前人来时的路。
作为一个地理知识极其贫瘠的女同学来讲,我实在不愿在宏观上分析喜马拉雅和这部纪录片。只是感触,或许我们需要的是像片中那些藏民一样的纯心,并不是朋友圈可供点赞的旅游照片和惺惺作态。
而无论是信仰和远行,其实都是人的一种寄托,不仅关于他们,更关于我们。信仰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活下去的动力,是一口气,是一条命。穿过岁月,有些梦可以实现有些只适合吟唱,正如预告片中所说,不是每次旅行都能说走就走。从人生这个角度看,这部片子就是一部人们在路上的信仰故事。
当你穿梭在西藏的路上,当地人喊来一句扎西德勒,你也会报以微--笑说一句扎西德勒。你会觉的信仰的美妙。很多时候,就像我们走在城市的街头,或者从夜场的饭局出来透气,路上那么多车,没有一辆属于我们,那么多窗户的灯亮起来了,万家灯火却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绕着转盘行驶,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繁华都市,却会突然有一种命如草芥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城市,我们生活了几年、几十年的地方,丝毫没有归属。人如鸿毛,命如野草。
可能《喜马拉雅天梯》能唤起一点我们思考,从人的出生到病死,我们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没有做一些事,也违心做了一些不愿意的事。所以你有多久没问过自己距曾经的梦想还差了多少步?毕竟有些事现在不做,以后真的没机会了。
禅音心经,《喜马拉雅天梯》里人与人间淳朴本性里的空灵境界,我们永远也无法触及吧。或许某一天你辞掉工作,丢掉流言,终于也上路了,但无论你征服的是喜马拉雅山又或者自己心里的那一座山,傻子才在年轻的时候不做傻事,总有一天你也会对自己呐喊:流浪者!我都将是永胜的流浪者!记住,通往梦想的路有一座高山,但它只阻挡不够热爱梦想热爱自由的人。
最后希望大家去观看这部电影,离你的心灵更近一些。它是记录片,不是商业片。
登顶对游客来说是生命的高潮,但对向导来说只是一次例行的工作。导演自称是想展示奇观与日常、信仰与商业之间的冲撞,但很不幸,他基本上都没表现出来。结果只拍出了个焦点涣散的风光奇观片。主角吊儿郎当,拿什么都无所谓,导致最后他那句点题的“我再也不想登顶了”越听越觉得像在开玩笑。
风景真好,风景加分额!!
过完重阳节来看登山_(:3√∠)_。看的还是全景声,非常不错!有几位藏族小鲜肉好帅呀,姑娘好看,孩子也可爱,西藏就是民风淳朴啊!神圣洁白的冰山,纯净湛蓝的天空,拨动心弦的配乐,用心又考验人的极限环境航拍。延时摄影和4K摄影的高画质画面简直美不胜收,赞不绝口!最后的花絮好长……
说是纪录片吧、却没啥内核。应该是部昂贵的广告片!
导演选取素材的能力十分堪忧,全片几乎没见到明确的主线,像一个拼盘大杂烩,跟看珠峰上的云雾一般云里雾里。一会莫名其妙混入大本营里的外国人,一会聊起上绒布寺的僧人和神山历史,最后的采访就像给登山学校拍宣传片。仅依靠绝美风光和配乐而没有根系,看得出拍摄艰辛,但缺乏好的整合能力就是辜负。
其实都有些称不上是纪录片,就是很简单地小小地记录西藏登山学校的日常一隅的缩影。这些作为向导的引路少年,被我们比成是天梯,引领别人的梦想攀上神山。而对于他们自己就是一份不错的工作,要争取被选进登顶队。第一次登顶后会累会疼会苦,叫着下次让我登顶都不登了…这就是他们真实普通生活的缩影。
客户登顶后,向导说快拍,赶紧拍,旁边几个人也拿出手机,拍出来的效果就像在现场一样
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壮美的风光,而是导演借绒布寺僧人之口所说的那句:现在爬喜马拉雅成了时尚,我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想登珠峰
(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打五星呢...)最喜欢清影的片子总在别人认为需要煽情的时候逗逼...每次看登顶的时候向导们说赶紧拍照,都会感受到鲍德里亚的恶意...
我并不喜欢这种“去征服”的感觉
任性所以给五颗星
说实话看完心情有一点复杂,高山协作队的小伙子们非常值得敬佩,但是"这里有莲花生大师钦命的守护神,还有那么多得道高僧的圣迹,现在登珠峰成了一种时尚,我能说什么呢?"
好单薄的纪录片!着急忙慌赶到影院,全价买了票,然………不好就是不好。
很不错的一个题材,但执行难度颇大,最后的成片差强人意。片子最大的问题或许在于焦点涣散,导演似乎拎不清究竟想表达什么,最后拍了一堆没有太多内在联系的人物群像。登顶的困难其实主要还是靠说,影像本身没有承担起太多表达的功能。4K拍摄的喜马拉雅雪山确实非常漂亮,蛮可惜的。
映像最深刻的两句话(大意):绒布寺的师傅说「登喜马拉雅成为了一种时尚,我有什么办法」,登山队指挥对登顶客户说「恭喜登顶,赶紧拍照」。着两句话表明,攀登珠穆朗玛已经归属于时尚圈和旅游圈了。
超五星
因为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去到世界之巅,所以就看的格外认真。拍摄不易~最后还流下两行激动的泪水
摄像机真好,摄像师真厉害,扛着机器边爬山还要边找角度拍摄。8848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个顶,“快拍照快拍照”……登顶在有些人看来是时尚是梦想,但在另一些人眼里只不过是维持生计的日常工作。藏人称之为圣山,内地人却只想着征服它。PS.真!的!好!讨!厌!屏!摄!的!人!
作为纪录片感觉也并不成功,更不谈作为电影。